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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霄秦城能在西北雄踞这么多年,靠的就是这支北玄军。再加上边氏一族撒遍卫央洲的人脉财力,像喂孩子似的一点点拉扯,才凑齐这五千多人,其中的难处,怕是能写满几大车竹简。
四名死士倒下后,边让浑身青光大作,迎风摆出了御敌之势。
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一千军中修士随即盘腿而坐,众人将灵力外放,全部聚集到坍缩后的四相四法阵中。一时间,无数道灵力丝线如同百川归海,源源不断地注入阵中。
即将消失殆尽的四相四法阵随着边让以及近千军中修士的灵力注入,立刻变得生猛刚硬起来。
“司南云恒!以一人之力妄想屠我数千北玄将士,恐怕有些不自量力了吧?”
边让单手指天,声音孤傲却有力,就像是一柄刚从雪地里拔出来的剑,带着能冻裂骨髓的寒意,直愣愣扎进每个人耳朵里。
话音刚落,坍缩过后的四相四法阵在他的引领下犹如一座囚笼,将目标死死罩住。光罩内壁生出无数尖刺,每一根都对准了阵中那个扭曲的身影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把高悬于天空之中的红褐色怪物当成了司南云恒,眼看他发出阵阵嘶鸣,身体也在扭曲地挣扎着。北玄军三千将士信心大振,仿佛这场战斗的胜利天平终于要倒向卫央。
北玄军中已经有人开始欢呼,有人则抓紧时间调息恢复,试图给予最后一击。
——
“道祖,我觉得这一战蹊跷得很。”
悬空而立的王玄清微微一愣,随即平淡道:“小友从中看出些什么门道?”
“此人身为地尊,却有玄真的实力,道祖见多识广想必也知道其中的玄妙之处。”
说话的年轻人约莫三十岁,身穿青色道袍,腰间挂着一块刻有“鉴灵”二字的玉牌。此人目光锐利如鹰,正探着头不断在战场各处扫视着。
王玄清微捋白须笑着回道:“小友无须忌讳贫道的脸面,直说就好。”
年轻小道士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,随即直起腰板恭敬道:“以地尊之体强入玄真本就是逆天行径,更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强行突破无异于找死。此人将通天浮屠塔方圆十里的邪祟之气聚于体内,看似时日无多。可我仔细一想,完全说不通。”
年轻道士的语速越来越快,右手手指也不自觉地掐算着什么。
王玄清摊摊手,示意那位年轻人继续。
“以命换命的打法固然霸道强横,但他可是司南的四殿下,下一任喃帝的有力争夺者,没有理由为了争一口气把自己性命搭在这里。可我转念一想,是不是有一种办法能让他实力大增的同时,又巧妙避开邪祟之气入体带来的侵扰。”
年轻道士说到这里,突然停顿,眼中也闪过一丝惊疑。
“蜀桐小友还真是会想。”
王玄清挑了挑眉,嘴角的长须无风自动,“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?真有的话,贫道在青城山修了百余年,岂不成了笑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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