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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的杀了袁纲和陈明烁?”
一句话将他的困倦和安稳一扫而空。
横呈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再次被提起,比古瑭想象中的晚,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这个答案,不是指内容,而是“承认”的勇气。
他语气麻木:“是,你不是目击者吗,还在证词上签了名。”
车厢空气中一下子挤入那日水汽的味道,紧接着车身一晃,车胎爆发出一阵刺耳摩擦声,在马路牙子边逼停了。
方向盘上的皮圈被死死地掐出褶痕,手指颤抖,霍叙冬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,居然寄希望于时间能改变答案。
“给我个由。”他依旧不信邪,像个婚姻关系破裂的弃夫。
而古瑭却干脆利落地斩断他们的关系:“由早就在那晚给你了。”
“我要听真话!”
“……是真话。”
言语像刀,同样斩断着手脚的神经,古瑭一下子无力瘫倒在坐垫,再也打不起精神。
如果霍叙冬能瞥一眼后视镜,会看到古瑭汹涌不止的泪,但是他此刻无比混乱,只肯低着头,暴躁地自我拉扯。
暗室逢灯
一夜雷暴晃得人心颤,晨曦微明,雨势由大转小,滴滴答答地打在屋檐铁皮上。
霍叙冬站在书房窗边,手里端着杯温热的茶,茶水雾气升腾,遮住了视野,玻璃窗又是模糊一片。他伸出手指,在窗上写了个“古”,这次续上了三点,成了个“沽”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昨夜暴戾的荒唐中,他喘着粗气慢下来,眼神跟着清明了。床架上凌乱得不像样,即使没有床垫,他的大衣垫在古瑭身下,上面淅淅沥沥地抹满了透明度不一的白,在黑色呢布上格外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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