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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祁望从小养在皇后膝下,知书达理,才识渊博,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,而祁让却是个她只要看一眼就心生畏惧的人。
时至今日,依然如此。
她看着门外那张和祁望一模一样的脸,心底却是一片寒凉。
那时候,她和父亲,以及朝堂上下,都认为祁望继位是天经地义的事,没想到后来竟被祁让夺了江山。
祁让登基五年,祁望也被关在冷宫五年。
五年内,她去求过祁让好多次,祁让却从来没有让她去看过祁望一眼。
人人都说祁让之所以不杀祁望,还保留着祁望的晋王之位,是看在她的份上,不忍心让她成为寡妇,不忍心她孤苦无依。
其实她根本拿不准,祁让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。
祁让不肯放江晚余出宫,真的是因为放不下她,把江晚余当作她的替身吗?
那他今天突然到访,是为了江晚余,还是打着看江晚余的旗号来看她?
眼下这样的情形,她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与他应对?
江晚棠心里百转千回,祁让却在看了她一眼之后,就将视线转向了晚余。
晚余哭得双眼红肿,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泪痕斑斑,又因为他的突然到来受到惊吓,神色凄婉又惶恐。
他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,差点忍不住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,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可他还是忍住了,对江连海淡淡道:“死者为大,当存敬畏之心,令千金在灵堂口出狂言,妄议君上,朕......真看不出她有半点敬畏之心,既如此,又何必让她在此惊扰亡灵,给人添堵?”
江连海哈着腰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皇,黄大人说得对,是下官教女无方,让您见笑了,下官这就让她母亲把她领回去好好教导。”
说罢便急急向秦氏使眼色: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把这蠢东西带下去家法伺候!”
“啊,是。”秦氏吓得腿脚发软,连忙招呼着众人退出灵堂。
江晚棠临走前拉着晚余的手劝她节哀,又被晚余一把甩开。
她便难过地低下头,一脸委屈地从祁让身边经过,对祁让福了福身。
祁让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,便迈步向灵堂走去。
江晚棠先是愕然,继而臊红了脸。
江连海给她递了个眼神,和她一起离开。
灵堂里只剩下晚余和胡尽忠。
胡尽忠谄笑着就要上前行礼。
祁让冷声吐出一个字:“滚!”
胡尽忠的笑僵在脸上,一刻不敢停留地滚了出去,从外面把门关了起来。
房门吱呀一声响,晚余本能地瑟缩了一下。
祁让走到她面前,伸手抓住了她冰冷的手:“别怕,朕在这儿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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