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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在过去俗称叫“窑调儿”,女的是半喘半唱,歌词中又带了点儿颜色,我以前没听过这首探清水河,但是我完全能听懂在讲什么故事。
说闻者流泪听着伤心夸张了,但当我听到结尾处确实有点儿难受,这就是过去旧社会民间女子和爱人私奔的下场,赛西施唱出了女主大莲和苦力煤夫小六儿,二人那晚颠龙倒凤的美妙,也唱出了最后大莲投清水河zisha后小六儿沿河呼喊爱人名字时的悲凉。
一曲唱罢,贵爷睁开眼说:“接近完美了,只是个别地方仍略有不足。”
赛西施皱眉:“没有小鼓配合也只能这样。”
“不,不是小鼓的事儿,我听你唱结尾的那几句的时候,明显用了民国悲调儿大王高小芬的一些技巧,可对?”
赛西施捂住小嘴儿,惊讶说:“没想到这都被你听出来了,我觉得这样表达更好。”
“非也非也,姑娘我跟你说,那高小芬拜的师傅是王宝银,她后来改了名儿叫高五姑,上世纪三十年代我在天津大茶馆和她有过几面之缘,她的唱法酸涩难咽,技巧很高,但听起来表演痕迹过重,这种唱法更适合用在唱秦楼悲风那种词儿,不适合用在唱清水河上。”
“比如说,你唱结尾小六子沿着清水河大哭她娘子这段儿,应该在偏“男口”些,音调在洪亮些,就算破了音也没关系,最好学靠山调大王秦翠红那种。”
“照我说的改,你在试试。”
赛西施又重唱了末尾那段儿,我明显听出来了和先前不一样。
如果说刚才我听的是淡淡忧伤,那我现在听的是想哭,就感觉自己老婆突然死了一样。
赛西施回味过来,激动道:“还真是!这样一来感染力更加!而且整首曲子的意境表现也更加完整了!没想到大爷你如此精通小调儿!”
“呵呵,老夫岂止精通,我十岁的时候便能帮窑姐们写词儿了,当年我是英俊倜傥,人送外号淳安小白居易啊。”
我听的差点咳嗽出声,心想:“净吹牛逼,就你这文化程度要是淳安小白居易,那我就是漠河小李白。”
这时身后鱼哥过来了,我示意他一起看。
鱼哥小声说:“阿弥陀佛,罪过云峰,我不能看别人隐私。”
鱼哥说完便和我挤在了一起,黑暗中,他眼睛瞪的比我都大。
这时,只见贵爷转身拿来把二胡大笑说:“我来伴奏,你在唱个曲儿。”
“唱什么?”
“就唱....十八摸吧。”
“唱哪版的?”
“唱福建版的吧。”
伴随着二胡声响起,赛西施当即又唱了起来。
歌词:“紧打鼓来慢打锣,你听我唱十八摸,一摸姐的脑前边儿,额头宽宽冒油儿,二摸姐的胸前边儿,鼓鼓囊囊弹手儿,三摸姐的肚脐眼儿......”
伴随着唱到一半儿,贵爷手里二胡拉的速度飞起,很欢快。
鱼哥肩用膀碰了碰我,小声问:“他们这是在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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