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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思尔在心底不住讽笑,她这位婶婶根本是绣花枕头一包草,这点小小磋磨都受不了,也敢学人maixiongsharen!
送走李香云,温思尔洗去一身风尘仆仆,四肢百骸的疲劳都消除不少。
……
次日温思尔起了个大早,温庆墨还是不曾归家。
李香云不仅将原本温承明身边伺候的仆人都还了回去,还特地送了早膳来,温思尔打眼一瞧,送来的都是哥哥生前最爱的吃食。
她眉心一挑,不见半分喜色,脸色反而慢慢阴沉下来。
“倒了。”
阿允点点头,“谁稀罕她这点吃食,谁知道有毒没毒呢!”
温思尔冷冷道:“她倒是不敢光明正大在饭食里下毒。”
从前哥哥与她万般小心,吃什么、用什么都不曾与外人道,如今李香云却能知道个一清二楚。
这更佐证了她的猜想,温庆墨夫妇对他们的算计是早有预谋的。
用过早膳,温思尔命人将桃花树下的箱笼挖了出来,一样样清点里头的东西。
阿允摸着一根通体碧绿的翡翠簪子感叹:“看这水头,当真是快好料。要是咱们小姐在就好了,给她戴正适合……我仿佛记得小姐也有这么个玉簪子来着。”
闻声,温思尔猛地顿住,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对了,她的簪子!
哥哥送她的生辰礼物她爱若珍宝,从不舍得离身,所以流放路上也戴着。可眼下却不见了!
温思尔命人将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一圈,也没找到玉簪的踪影。
阿允斟酌着道:“少爷,怕不是丢在路上了?”
温思尔心中大叫不好,最后看见那只簪子,就是遇见陆绎澜的那夜。
昨日的疑惑仿佛得到了答案。
难怪,难怪陆绎澜会突然找上门来指明要见她,想来应是拾到了她的簪子?
看来,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。
她前脚刚思量完,后脚就接到了的圣旨。
女皇见他流放期间本分老实,诚心思过,便打算再予他一个官复原职的机会。
官职仍旧是不入流的七品,还要通过核验才能重返朝廷。
府上所有人都在正厅跪下接旨,李香云悄悄撇了撇嘴,温思尔则宠辱不惊地伸出手:“谢女皇。”
心中却是意难平。
以哥哥的才干,未满弱冠就中举入仕,若不是还未能袭爵要暂避锋芒,他何止一个七品官职?
若他知道还能回到朝堂之上,不知该有多高兴。
可惜,现在他永远都看不到了。
温思尔接过圣旨,见李公公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。
她当即会意,悄然抓了一把金叶子塞进李公公的袖中:“公公走着一趟辛苦,不如喝杯茶再回去?”
李公公眉开眼笑:“温大人太客气了,这些都是咱家的本分。茶就不喝了,您的主考官是千煞王,车马还在外头候着呢,随咱家去吧。”
简直当头一棒。
怎么又是他!
温思尔随李公公一路走到门外,白云潇带来的车马很快,疾行之下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千煞王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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