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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帝被钱宝坤的话怼得脸铁青,一旁户部两位侍郎看着突然开大,咄咄逼人仿佛不在意脑袋的顶头上司瑟瑟发抖。
钱尚书他疯了?
他居然敢怼陛下?
安帝同样震怒:“钱宝坤,你是在怪朕奢靡?”
“微臣不敢。”
钱宝坤低头恭敬:“陛下方才询问银钱去处,微臣不过是如实回答,更不愿以虚言欺君。”
“年前国库就已经入不敷出,微臣和袁大人他们各处抠搜才勉强维持户部运转,待到后来漕粮查抄之后,又抄了陆家府宅,国库之中才多了些银子。”
“原本这些加上秋后税粮,是能够维持到明年漕银上缴之时,但陛下这段时间大肆恩赏,光是送往积云巷和安抚朝中大臣的就足有十余万,月前陛下又突然说要抚恤荣江遗属,筹建万民冢。”
“微臣遵照陛下旨意将第一批二十万两银子及抚恤粮食送往歙州,国库便又空了下来,就连后续所需银钱都是打算等到歙州那边统算结束,后面几月商税入库再补送过去,可谁想平山王突然谋反......”
钱宝坤举着手中账本:“平叛大军粮草、军需处处都需要银钱,国库所剩粮食不足需得跟粮商筹措,兵部也一直在催促微臣放款好能尽快配齐其他东西,可是如今户部的银子只剩这么一些。”
“微臣无能,实在难以支应,也不知该先应付哪一边,还请陛下决断。”
冯来小心翼翼地上前,接过钱宝坤手中账册送到安帝案前。
安帝看着那账本最后赤红的数目,脸上抽搐。
就这么点儿银子,别说应付南下大军军需,就只是拨给兵部都不够。
银子都没有,一个空空如也的户部让他来决断?
他决断什么?!
安帝伸手用力翻着册子,看着前面那一笔笔送往歙州的银子和粮食,气声道:
“朕是下旨抚恤荣江那些人,可谁让你送二十万两那么多?!国库都没银子,你不知道省着点?!”
钱宝坤:“......”他抬头静静看着安帝:“此事由袁大人和盛大人负责,不如让他们与陛下解释。”
一旁的户部左、右侍郎被点了名,都是头皮一紧。
左侍郎袁浦颤颤巍巍上前:“回禀陛下,军中抚恤一直是照着太祖当年定下的规矩,寻常士兵阵前战死,死后其亲眷能得绢三匹,粮一石,银十五,百户战死能得绢十匹,粮食二十石,银六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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