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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还没完,谢君亭不仅每天都在忏悔中度过,还要亲眼看着阮流苏与陛下的甜蜜。
阮流苏孕期时脚肿的厉害,皇帝就每天悉心得给她揉脚。
阮流苏喜欢江南的风景,皇帝就在宫中一比一为阮流苏复刻了个一模一样的江南水乡。
阮流苏在梦中呓语一句想吃枇杷,皇帝就让人八百里加急,从川蜀运过来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,早已超出了宠妃的范畴,倒像是把阮流苏当成真正的妻子一般。
谢君亭不仅要看着二人的恩爱心如刀绞,还要承受着阮流苏始终冷眼相对的目光。
好像二人曾经的美好过往,阮流苏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。
谢君亭只能每日酗酒,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内心,来让自己忘掉阮流苏。
可他却发现,自己却想忘掉,阮流苏的身影就越清晰。
两相折磨下,谢君亭觉得自己快疯了。
终于,在四月的末尾,又喝了许多酒的谢君亭,在廊尾拦住了阮流苏。
他的双眼赤红,声音哽咽,他苦笑着道。
苏苏,你为何总是把我当做陌生人,连一个眼风都不肯给我。
曾经之事,是我的错,我错把仇人当做恩人,又伤了你那么多次。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,但是请你不要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我好不好。我的心好痛,真的。
阮流苏望着酒气熏天的谢君亭,则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可笑,她冷笑道。
谢君亭,你这个人,真的是特别可笑,你知道吗
我只不过用你曾经的方法对我,甚至不到十分之一,你就受不住了。
那你想没想过,那五年我是怎么过得。
听到这,谢君亭喉咙瞬间哽咽了,他想解释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配解释。
那五年里,他为了阮夕雾诬陷过阮流苏多少次。
任由她被打骂欺凌,廷杖鞭刑,而他却始终冷眼相对着,从未给过半分好脸色。
想到这,谢君亭的双手无力得垂下,他苦笑着就要离开,却被阮流苏叫住。
谢君亭满怀希冀得回头,期待阮流苏说一句软话。
可阮流苏的目光坚定,冷笑道:谢君亭以下犯上,扰了本宫看花的兴致,着赐他五十廷杖,也让谢大人好好想起自己曾经做的孽。
说完,阮流苏就头也不回得走了。
谢君亭被金吾卫直接压向了刑凳。
第一板,他想起了他欺骗阮流苏的感情。
第二板,他想起他为阮夕雾,陷害阮流苏偷盗。
第三板,他想起他买通太医,坏了阮流苏的名声。
......
第五十板,他想起他为了阮夕雾,捅了阮流苏一刀。
到最后,谢君亭的身上早已鲜血淋漓,血肉翻卷。
小林子想要搀扶着谢君亭起身,却被谢君亭拒绝了。
他踉跄着站起来,步履维艰得走回东厂。
在此刻,他终于尝到了阮流苏曾经绝望的滋味。
谢君亭仰头看着天,热泪从他的眼角无力得滑落。
他错了,真的错了。
可阮流苏好像永远不会原谅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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