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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秦震只是皱眉:“奶奶想见孙子有什么错?诗诗替你尽孝,你还谢谢人家。”
然后翻个身,用被子隔绝我的呜咽。
眼下,叶诗诗盯着我说:“阿姨也希望一直住在这里呢。”
三人齐齐看向我,等着我崩溃大哭。
我却打了个哈欠:“你们聊,我困了。”
他们怔住。
叶诗诗不甘心,故意打开行李箱。
从秦震的衣服里翻出那条真丝睡裙换上。
我低头看看自己严实的家居服,忽然笑了。
父子俩从没说过她放荡。
而我,在30度高温下,连露块皮肤都不行。
秦骁偷瞄我一眼,又献宝似的掏出一支康乃馨,大声说道:
“叶阿姨,老师让送给最漂亮的人!”
我有些怔愣。
去年母亲节,我在后院种了一整片康乃馨。
每天清晨浇水,手指被花刺扎出血痕。
我想,只要秦骁摘一朵送我,哪怕一朵……
我也算收到过母亲节礼物的妈妈。
可那天早上,我推开窗,看到的是滚滚浓烟。
秦骁对我比着鬼脸:“心机!白费功夫。”
我没有再种,也没有再生不该有的期待。
秦震这才想起今天是母亲节,拍了拍儿子的头。
“别胡说,把花给妈妈。”
“我才不要!她算什么妈妈!”
秦骁眼圈红红,把花狠狠踩碎。
他们再次望向我,眼神熟悉的讽刺。
像无数次一样——
明明是他伤了我,最后却要我去哄他开心。
五岁时他赌气打翻我熬了一夜的汤,烫红了我的手,我却先抱住吓哭的他。
七岁时他当众说我是买来的保姆,我怕他伤自尊,含泪认下。
这次,我没有回头。
我转身上楼,第一次避开了他们的视线。
楼下的欢笑声更甚。
仿佛我不在,他们才真正是一家三口。
我戴上耳塞,准备入睡。
门却被推开,我诧异地看向秦震。
叶诗诗在楼下,他竟然会出现在这。
黑暗中,他一步步靠近我,伸手探进我的睡衣。
“今天是母亲节,就别做措施了。如果怀上了,就当我送你的礼物。”
“这样你秦夫人的位子就稳了。我也会跟妈说,不给你送汤药了。”
看着他恩赐般的眼神,我却忍不住浑身发冷。
原来这十年九次流产。
那些疯传我“玩坏子宫”的流言,都是拜他母亲所赐。
秦震竟也一直默许。
我咬住牙齿,摇头拒绝。
秦震有些意外。
“你不是想要?妈看到你去妇产科检查了。”
那其实是我去咨询流产。
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太薄,不能再刮宫。
所以我留下了这个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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