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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你实实在在帮了我。”
念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玉萦可以自己学着认字,可四书五经并非认字就能读懂。
哪怕是再有天赋的人,也得有师父领进门。
若非他和孙倩然一再赞她聪颖有天分,若非他应允她随堂听课,若非他为她写了那么多浅显易懂的批注,玉萦根本不可能啃下那些高深莫测的书。
见裴拓垂眸不语,玉萦将那杯茶一饮而尽,又斟了第二杯。
“这一杯我是替赵玄祐敬的,安州的事原是他不该那么做的。”
当时赵玄祐已经提前到了安州,可他并没有直接找玉萦,而是按兵不动,等着在她出嫁那日当街拦花轿,为的就是当众羞辱裴拓。
裴拓听到玉萦的话,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。
他终于端起桌上的茶杯,冷茶入心,令他心绪稍平。
玉萦今日请他过来,一为道谢,二为道歉,过了今日,恐怕两人再无这般相谈的机会。
裴拓忽而抬眸。
“说到侯爷,正好我也有个问题,想问你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倘若......你我青州遇到的时候,我告诉你赵玄祐为了你一直没有娶妻,你,还会答应我吗?”
当初在青州的时候,裴拓问过玉萦想不想知道赵玄祐的事。
玉萦说不想听,他心中长松了一口气。
他做不到去哄骗玉萦,但玉萦说不想听,那他可以掩耳盗铃,避而不谈。
“不知道。”玉萦沉沉呼了口气,“但我应该会心很乱。”
前世玉萦死在了恶毒主母的手中,还失去了自己的儿子,这一世玉萦重活,宁可不嫁也不想居于人下。
她离开赵玄祐不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。
倘若她早早知道赵玄祐因为她取消了婚事,她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做,但她绝不会不为所动的。
裴拓望着玉萦,含笑点了点头。
“那时候我也存了私心,如此,你我算是抵平,无所谓亏欠不亏欠。”
说罢,裴拓站起身,朝玉萦拱了拱手,径直往楼下走去。
“阿槊,你送送裴大人。”
温槊点了下头,跟着裴拓一起下楼,走到铺子门口的时候,裴拓顿住脚步,回头看向温槊。
“大人还有吩咐?”温槊问。
“你一直明白玉萦的心意,对吗?”
街上熙熙攘攘,裴拓的声音却清凉如水。
温槊约莫能猜到他这句话的用意。
裴拓应该是觉得,玉萦根本没真正喜欢过他。
温槊不这么觉得,但这话他也不能替玉萦随便说。
静默片刻,温槊摇了摇头:“是在侯爷坠江之后,我才感觉到她对侯爷不一样。”
赵玄祐乘船离开时坠了江,救起来之后昏迷了好几天。
那段时日他不能再发号施令,跟随他的心腹随从自是一切以他的安危为主,不会全力监视玉萦。
倘若玉萦开口,温槊拼尽全力也能带她离开。
但玉萦没说要走。
那时候她自己或许还没意识到,但旁观的温槊看得清楚——她放心不下赵玄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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