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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萦说是她先动心的。
赵玄祐细品片刻,终归是欢喜起来。
不过片刻之后,他低声道:“未必你动心就在我之前。”
玉萦轻哼一声,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。
“不信?”
玉萦当然是不信的,她抿唇,毫不客气地拆穿他。
“你所说的动心,不过是见色起意。”
黑暗中,她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。
“见色起意又如何?难道起的不是心意?”
自从那一回赵玄祐跟她争辩了良缘和孽缘之后,玉萦便知这男人平常话不多,实则巧舌如簧,很容易被他带进沟里。
见玉萦被他堵得无言以对,赵玄祐挑了一下眉:“如何?这样是不是我更早动心?”
他连色心都算上了,那便能推到他们初遇的那一晚了。
“懒得理你,算你赢了。”
听着玉萦不服气的声音,赵玄祐喑哑着嗓子道:“怎么能叫算我赢呢?你可是变过心的人。”
他这般酸溜溜的,玉萦反问:“你娶过妻,又订过亲,还说我?”
“是娶过妻,也订过亲,可我只对你动过心,你呢?”
“难道你没喜欢过崔夷初?”玉萦问得极快。
赵玄祐固然巧舌如簧,可她也不差。
“我对崔夷初......”
他喜欢崔夷初吗?
当初迎娶崔夷初的时候,赵玄祐对她的确是抱有很大的期待。
崔夷初跟他门当户对,是京城第一美人不说,还有才名在外,娶了这样一位妻子,往后该是举案齐眉,琴瑟和鸣的。
只是在挑起喜帕的那一刻,看着崔夷初那面如死灰的表情,他的期望就落空了一大半。
“你觉得我对她动心,是因为你,而不是她。”赵玄祐捞起了她的腰,笃定地说,“那你呢?那一次......是真的动心了吗?”
“真的想听?”
听着玉萦轻声反问,赵玄祐心中气哼哼的,似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,明明猎物在跟前挑衅,却既不敢伸爪子,又不敢去撕咬。
“不听,”他凶狠地说:“不相干的人,不提也罢。”
凶归凶,却多少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。
玉萦静静窝在他怀中,目光流转如波,一时没再言语。
外头飞沙走石,沙砾如刃,打得帐篷布滋啦作响。
见玉萦不说话,赵玄祐很后悔自己刚才去扯旧账的事。
静默了一会儿,他的两只手紧紧缠住了玉萦的腰,低声道:“你知道乘船路过神女峰的时候,我在想什么吗?”
“能想什么?你又不信神女峰的传说?总不能那会儿你在向巫山神女祈福吧?”
“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
玉萦弯了弯唇角,自是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知道。”
赵玄祐还真担心刚才的话会动摇玉萦的心,听到这三个字才终于安心:“那我们就说定了,回到禹州就成亲。”
他声音极低,多少有些恳求的意味。
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,玉萦眨了眨眼睛,却道:“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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