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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事了?
裴拓的心猛然一凛。
他穿过人群朝赵玄祐走去,赵玄祐别过脸,快步往前走去。
“世子。”裴拓喊了一声。
赵玄祐却恍若未闻一般。
“赵大人。”
裴拓追了上去,挡在赵玄祐的身前。
“裴大人有事吗?”赵玄祐神情平平,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,他与裴拓并无交情。
裴拓强压下心中的不安,朝他拱了拱手,默默跟他隔开了一段距离。
皇帝今日回京,一路舟车劳顿,大朝会要在两日后进行。
但裴拓回到太常寺不久,便从他那位御史朋友的口中得知了赵玄祐发怒的缘由。
原来今日一早,张御史便将从裴拓这里得到了人证物证一起移交到了大理寺,弹劾陶成在任知府时盘剥百姓、侵吞贡珠之罪。
桩桩件件都是铁证,大理寺即刻便出发去拿了人。
但,仅限于陶成。
张御史并未弹劾兴国公崔令渊,证物里所有与兴国公府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了。
张御史还说,这些都是受孙相胁迫所为。
他很想帮助裴拓,可他出身寒微,考中进士在外熬了四年才留任京城,实在不敢拿身家性命与权臣做对。
裴拓是孙相女婿,即便与孙相为敌,孙相也能既往不咎,但张御史输不起。
到了这一步,裴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?
孙相和兴国公能够提前得到消息,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。
谁呢?
答案呼之欲出,可裴拓终归不肯承认自己赌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。
他浑浑噩噩地在太常寺待了一日,待到下值的时间才被同僚催促着离开。
他茫然走在大街上,街市两旁华灯初上,可没有哪一盏是为他所亮。
“相公。”
一辆马车停在他的身旁,有熟悉的声音传来,他抬起头,对上了一双关切的眼睛。
孙倩然心悦他,从来都是用最柔软的眼神看他。
但现在,这目光落在裴拓身上,仿佛用针狠狠扎着他一般。
“你先上马车,我给你解释。”
“解释你为何出卖我吗?”
孙倩然泫然欲泣,刚要说话,又连连咳嗽起来。
香序在旁劝道:“大人上车再说吧,夫人身子弱,实在不能这么迎风吹着。”
裴拓深吸了一口气,竭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,缓缓吐出几个字:“说清楚也好。”
他跳上马车,与孙倩然隔开坐着。
“相公,我之所以去找爹爹,并非是要出卖你,而是为了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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