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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子闭着眼睛,他害怕,他怕得连眼皮都在颤抖。
妇人爬着过去,往常男人喝了酒,回家就打骂她一顿,打累了倒头便睡,从没有这样打量过孩子。
“知道村里的人怎么说我的?”男人面目狰狞,“说我杨三生了两个赔钱货,让我不如把你割了,叫你去做太监,说不准也能光宗耀祖!”
“不如我这就把你割了,真让你做个女人!”男人从腰间掏出匕首,这还是他走山路预备着防身的东西。
妇人泪流满面,她不断磕头,磕得满头是血:“当家的!他是你儿子啊!”
“当家的!他是你的种啊!”
“老子生不出这种孬种!”男人一脚踹在儿子的胸口,把儿子踹倒在地,伸手就要去扒儿子的裤子,“定是你趁老子不在偷了人!妈的!”
儿子死死咬着牙根,他抵抗不了,男人的力气大得让人绝望。
在最幽深的绝望中,他不再挣扎,只是偏过头,艰难地睁开眼睛,望着跪在一旁的妇人,又望向逃出屋内的妹妹。
他放弃了——他们逃不掉的,跑不了的。
匕首泛着寒光,妇人踉跄着爬起来,她额头的血流进眼睛里,可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抹。
“当家的!”妇人冲过去,她没有武器,赤手空拳,只能用尽全力想用身体把男人冲开。
但她实在太瘦弱了,男人一只手就能制住她,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。
妇人趴在地上,她被打得头晕目眩动弹不得。
儿子只感觉身下一凉,他被扒了裤子,冰冷的匕首贴着他。
而拿着匕首的人是他爹,是他的生身父亲。
还他吧就当还他了
把血肉还他
“别碰我哥!!!”
柴刀从天而降——
女孩干枯细瘦的手死死抓着刀柄,她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柴房,又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,她满脸是泪,连一捆柴都抱不起的她此时却抓着那把沉重的柴刀。
男人只感觉头顶有重物落下,但他没有感觉到疼痛。
女孩的力气太小了,小到哪怕手握柴刀也做不到一击毙命,鲜血从男人头顶流下,染红了他的双眼。
“贱种!”男人反手抓住女孩的手腕,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女孩的双腿在空中踢蹬,她双手抓着男人的手腕,可无论她如何挣扎,掐着她脖子的手还是越收越紧,她的脸颊涨红,眼珠几乎要从眼眶内被挤出来。
“我和你拼了!”男孩嘴唇颤抖,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柴刀,从男人身后捅去。
但就和妹妹一样,他的力气也太小了,柴刀也太钝了,即便他用尽力气,刀尖也只是浅浅刺进了男人的皮肉。
“娘!娘!”男孩转过头,明明手握利器的是他,可他依旧泪流满面,“拿麻绳来!勒他的脖子!”
“杀了他,咱们杀了他!我给他抵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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