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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王爷爷满意地弹了弹协议，笑了起來。

我瘫坐在稻草堆里，看着他们传阅着那张协议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
夜风吹过晒谷场，带着腐烂的稻草味，也带走了我最后一丝为人的尊严。

那一夜，晒谷场的草垛被压出一个个人形。我数着天上的星星，一颗、两颗......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，最后一个男人才系着裤腰带离开。

我踉跄着推开家门，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。浴室的水开到最烫，皮肤被烫得通红也毫无知觉。

我机械地搓洗着，指甲在皮肤上刮出血痕......

洗不掉的......

怎么洗都洗不掉的......

我虚弱地靠在病床上，张警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手中的笔记本摊开着，钢笔悬在纸面上方。

所以，他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，你就动手杀了他们

我转过头，看向窗外的风景，平静的说道：难道他们不该死吗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单，他们死了都便宜他们了。

张警官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。

突然，我转过头看向他，攥紧被单，指节发白到近乎透明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笑声：他们在地上爬的样子，像不像条被烫熟的蛆虫声音陡然拔高，在病房里尖锐地回荡。

接着我死死盯着他，眼球布满血丝：王爷爷的假发烧着了，他捂着脸惨叫的样子，多像当年他压在我身上时的表情啊！

喉咙里涌上血腥味，我癫狂地大笑：爷爷爬过来抱我的腿，就像我当年求他那样......我踩着他的手指碾过去，一根，一根......

病房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，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。

张警官的眉头深深皱起，钢笔在记录本上洇开一片墨渍。

他缓缓抬头，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我。

那个站在门外，原本对我充满厌恶的年轻警官，此刻正透过玻璃窗望着我，眼神中的嫌恶早已被震惊和同情取代。

病房门被猛地推开，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。

妈妈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，她的脸色惨白如纸，嘴唇不停地颤抖着。昭昭......她哑着嗓子唤我，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。

她的双手悬在半空，最终只能死死攥住病床的护栏，指节泛着青白。

爸爸紧随其后，这个一向沉稳的汉子此刻双眼赤红，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
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。

我他妈就是个蠢货！他怒吼着，声音里满是压抑多年的愤怒，当初就不该带你回村里让你变成这样！

妈妈终于扑过来抱住我，她的怀抱冰凉，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。

对不起......对不起......她在我耳边哽咽着，滚烫的泪水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流，都怪妈妈，妈妈怎么会......怎么会没发现......

爸爸转身又是一拳砸在墙上，指关节渗出血丝。那群chusheng！他咬牙切齿怒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