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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漾笑着看我，嘴角却是苦涩的。

「我如今毁了容，再也配不上你了。」

「再不离婚，就是在耽误你。」

我点点头，淡淡回应。

「嗯。」

程漾意外抬头，却又无奈地笑了。

「你是不是以为，我会因为你的身体状况，选择不离婚」

我问他，程漾点头，却又摇头。

「是有想过，可又怕拖累你。」

「事实证明，你真的不爱我了，这样也好，虽然的确有点伤到我了。」

我有点没耐心了，问。

「我可以走了吗」

程漾点点头「等我身体好点了，联系你一起去趟民政局。」

我起身就走，身后的他又试探着叫住我。

「阿蕴......」

「要是我的脸以后治好了，花钱整容，恢复成以前的样子，你还会回来吗」

我没回答，早就在门口等的不耐烦的谢苏言探头进来。

「不行哦，程先生。」

「因为，等你们两正式离婚后，我就打算和阿蕴求婚。」

谢苏言脸上堆满笑，可笑意却不及眼底。

程漾不再说话了。

等人都走了，顾佳禾又悄悄进来。

「如果，我愿意一直陪着你呢」

「阿漾，你是不是就会选择我了」

程漾睁开眼睛看她，她立马解释。

「我不会嫌弃你的......」

「佳禾，我以后会赔偿你一笔钱，现在，能别烦我了吗」

顾佳禾在那以后，就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。

程漾身心俱疲，刚想喘口气，又受到了父母的责骂。

「当初让你跟着你爸学习打理公司，你不肯，非要这样任性。」

「好好的要去当什么消防员，结个婚谈个恋爱也这副德行，真不知道你随了谁。」

虽然是斥责的语气，可二老脸上依旧淡淡的。

「呵......」

程漾冷笑，下一秒，猛地攥起手边的水杯朝他们掷去，

刺耳的碎裂声在病房里蔓延开来，程漾不管不顾地对着他们破口大骂。

「怪谁」

「不就怪你们两吗」

从小到大，不管是要陪伴，还是要奖励，父母都用钱给他解决。

但凡玩具掉了一点漆，总是从他手中抢走，轻描淡写地说再买一个就好。

他需要陪伴，半夜害怕地哭时，只有阿姨在守着。

阿姨心疼她，给他父母打去电话。

可电话那头的父母淡淡说「用钱给他买点东西，带他出去玩就行了，反正我们家有的是钱。」

「既然能让钱给他买来开心，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特意跑回来。」

后来，只要他感到无趣，就会下意识想换新工作，换新女朋友。

好像只有这样，他才能活着。

直到许蕴宁和阿姨的离开，让他知道了珍惜。

可什么都来不及了。

他面前只有冷淡的父母，再没有爱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