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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反正坐车,也行。”
他一手扶着我,另一手推开门,温柔地提醒我注意脚下,让我慢慢走,不着急。
没有一个普通朋友,还是异性朋友,会这样无微不至,温柔耐心地照顾对方。
我虽然没有明确承认两人的关系,但他近来的一系列言行,比任何言辞都有说服力。
我也就是嘴上犟一下,其实心里也清楚,逃不掉了。
坐上车,我俩依然安安静静,但苏盛临默默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时,我扭转过头看着窗外,没有挣开。
一想到他从青春年少时就喜欢我,我心里就像温泉冒泡泡一样,无数欢喜和羞涩汩汩而出。
我甚至忍不住想,如果我跟顾宴卿真的结婚了,那苏盛临一辈子爱而不得,该是多么可怜,让人心疼啊。
诚如李云微所言,顾宴卿突然成了我的“贵人”,占据我那么多年,最终让我等到了更好的人。
我在心里幽幽哀叹......
命运啊,真是充满了玄妙。
去到医院,做针灸治疗时,我依然怕得要死。
但许是刚知道苏盛临对我的感情,反倒让我有了“偶像包袱”,我不好意思再趴他怀里,反倒假装坚强起来。
但苏盛临早已把我看透。
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,握着我的手,低声安抚:“害怕就别看,很快就好了。”
“我不怕......”
他看我一眼,失笑,“你可以怕,今天不笑话你了。”
“......”我无地自容。
治疗做到一半,手机响起。
苏盛临松开我的手,我从兜里摸出手机一看,小姨打来的。
担心是不是外婆又有什么情况,我赶紧接通:“喂,小姨......”
“晚晚,明天你是直接去墓园,还是回来外婆这里,我们一起过去?”小姨在电话那头问道。
我脑子一激灵,突然想起明天是妈妈的忌日。
“小姨,我......”我看着自己的双腿,还没想好要不要告知实情,医生正好又扎下一根银针,疼得我“嘶嘶”倒吸冷气。
小姨立刻急声问:“怎么了?晚晚,你在做什么?”
“小姨......我昨天跟同事们出去团建,爬山时摔了一跤,腿摔伤了,所以明天我妈的忌日,我估计去不了墓园。”
“腿摔伤了?严重吗?怎么没听你说?你这孩子,总是报喜不报忧,你现在在哪儿?有没有人照顾你?”
小姨立刻问了一堆问题,担心极了。
我连忙解释,说有朋友陪着,好一番安抚,小姨总算放心了些。
“明天的事明天再说,你先好好养着,我晚点过去看你。”
知道拦不住小姨,我只能连连答应,挂了电话。
苏盛临看着我:“明天是你母亲忌日?”
“是的,每年这天,我都要跟小姨和外婆去墓园,看看我妈——不过这次恐怕不行了。”
墓园在一片山上,有台阶,我的腿在平路上还能慢慢走,上下台阶肯定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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