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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裴如衍表情凝固。
谢霖作一副难言状,“啊呀,表兄难道忘了,你在表嫂那做工的时候,还有别的工友?”
工友......
裴如衍蹭地一下站起来,“他原名叫什么?”
谢霖拧眉思索一番,起身出门片刻,大概是问心腹去了,裴如衍站在房中许久未坐下,直到见谢霖回来。
谢霖脸上是一片平和,正欲张口,裴如衍也想起了那个名字,竟控制不住问出声,“是不是阿幕。”
他的语气透着迷茫的迟疑,不出须臾又变得肯定起来,放轻声又问一遍,“是他吧。”
当初在央央手下干活的,只有三人,若越枭是其中之一,裴如衍一猜便是阿幕。
闻言,谢霖点点头,“是他。”
能被裴如衍记住且猜中,说明此人的确聪慧,谢霖心想自己没有看错人。
正下定决心要拉拢越枭,却被裴如衍忽然否定——
“不可以,此人看似简单,实则心思深沉。”
谢霖挑眉,“深沉?还能比表兄更深沉?”
“谢霖。”裴如衍没开玩笑。
谢霖收敛调侃之意,正经道:“我的意思是说,深沉些也没有什么不好,何况他这次捐了二十万两,可见其心正,总不能是存了报答表嫂的心思,出手这么阔绰吧?”
听了后半句的裴如衍忍不住拧眉,取出香囊,看着香囊上的图案,沉默片刻,慎重道:“阿霖,未来的变数你我皆无法提早得知,还是先顾好眼下事吧。”
将谢霖“赶”走后,裴如衍细细思考,记得央央的重生手记中,并未记载越家相关的事,也未曾说过阿幕报恩,那么这二十万两应该不是为了央央。
大概如谢霖所说,此人心正。
可即便心正,裴如衍也能冥冥之中感觉到,许多事正在脱离掌控,又或许是本就不在掌控之中,他只是视情况料未来,眼下叶家灭门,李家又将抬举哪家商贾?刑部前往金陵查案,越枭也在金陵,连平阳侯都将虞绍留在金陵。
一切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,金陵究竟有什么?
此刻,若是平阳侯父子在这儿,知晓他心中所想,恐怕也不会告诉他答案。
金陵的夜,虞绍把自己关在房中剥板栗,手指烫红了,剥完一盘就摆在暖手炉上,再用衣裳护着送去对面谢欢的房间。
谢欢平常不睡这儿,但他今天微生家的老太婆在颜颜的房间坐了一下午,至今没走,只有他走了。
忽地,房门“吱嘎”一声,谢欢躺在床上,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。
源源不断送入房中的板栗,让他实在撑了,几次三番说道:“别剥了,我不吃了。”
虞绍怕他在客气,笑着回答,声音还很小,唯恐让外面听见,“殿下,你别担心,我可以一直剥。”
“但我不能一直吃。”谢欢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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