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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翌日,林挽朝便向裴舟白请命。
“既然叶家之案无人肯作证,那微臣便想要将从江南到边疆一路向西的官道都查一遍,若是各路巡抚、司路都未见过叶家转运私盐,要么,就是他们玩忽职守,要么,就是叶家zousi之罪乃是诬陷。”
“若是他们承认了呢?”
林挽朝冷笑了笑:“眼睁睁看着私盐从眼前运走,不更说明他们渎职么?”
“这样多的人,不好查。”裴舟白不解:“况且,如此大动干戈的重查叶家之案,恐怕所有人都会猜到官印已经到了我们手里。”
虽然十一还活着的事情知情者甚少,但官印可谓是人尽皆知。
“要的就是这样,想要让叶家官印重新运转江南各大盐庄,那就一定要确保江南叶家平反,会有人比我们还着急。”
“查这么多人,原来只是醉翁之意。”裴舟白笑了笑:“这是你昨夜探究出来的?”
林挽朝摇了摇头:“是裴淮止告诉我的。”
裴舟白一怔,笑容一点点凝沉几分,他问:“他醒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挽朝,昨夜之话,是我无心之失,可却是......”
“太子殿下,”林挽朝拱手道:“多谢您此番鼎力相助,我们的盟约到时一定会顺利达成。”
“您要国库充盈,万民拥护。”
“我要权势加身,再也不被随意鱼肉。”
她一字一句,提醒着裴舟白,他们从头到尾,只是盟友罢了。
裴舟白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点点攥紧,良久,又缓缓松开。
他一步步的走向她,看见她恭敬的行礼,硬生生的收回了想要扶她的手,擦身而过,望着远处,悲凉的笑了笑。
“本宫明白了。”
林挽朝低垂着的目光愈发淡漠,直起身子告退。
裴舟白看着她的背影,自嘲一般笑了笑。
“挽朝,莫要怪我。”
“我以为,他若是比我还可怜,你就会弃了他。”
“我以为,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这样的。”
可林挽朝,却和他此生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。
可凭什么,不被弃的人是裴淮止?
被一次次放弃的人,却是他?
裴舟白偏执又绝望的想,为什么这样的真心,从来不会落在自己身上?
——
京都。
城门大道外,擂鼓动山川,马蹄扬飞尘。
玄鞍怒马上之人,银鞍飒沓,身披战甲,镂空雕花金冠之下墨发轻扬。
薛行渊望着三月未回的京都城,说道:“阿梨,我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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