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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宁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铺,以为他一夜没回来,眉头不自禁的皱起。
她嘟囔着:“这是上哪里野去了?”
“咔——”
她话还没落下,从卫生间走出来的男人正好听到她那半句“哪里野去了”?
裴谨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桑宁夏一大清早就被他看的心尖儿毛毛的,咬咬唇,又躺回到床上,脑袋缩在被子里。
裴谨辞单手挽着小臂上的衬衫,露出精壮带着青筋的小臂,倾身上前把人从床上捞起来:“又在编排我什么?”
桑宁夏被他连同被子一起搂着,被子就成了捆缚她的绳索,让她逃脱不得,“你大半夜跑出门,哪个正经男人那么晚出去?”
不是去做鸡鸣狗盗,就是去会情人。
裴谨辞眸色深深的告诉她:“万松颜流产了。”
桑宁夏一愣,“不是说送医及时,没事么?”
怎么忽然就——
裴谨辞松开她,淡声:“夜里的事情,保胎期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,医务人员发现的时候,孩子已经没了。”
桑宁夏心情有些复杂,觉得万松颜罪有应得的同时,又沉默于一个无辜小生命的流逝。
“……这算不算是,因果循环?”她低声问裴谨辞。
裴谨辞揉了揉她的长发,“也许。”
安澜、万松颜先后流产,这让也怀着孕的桑宁夏不自觉的就有些紧张。
医生明明跟她说,胎儿没有想象中脆弱,可——
当事情一再发生,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发生的,都太容易让人焦虑。
以至于原本想要找孙总谈谈不用对自己特殊照顾,一切按照没怀孕前的状态来的桑宁夏,开始接受了每天三点左右下班这件事情。
左右孙总重用她也都是看的裴谨辞的面子,而她肚子里也是裴谨辞的孩子,如此,她接受这份特殊照顾,也就说服了自己。
安澜从桑宁夏那里得知万松颜流产的消息,在卧室内待了整整一天。
她抱着怀中的空气,反反复复说着同样的话:“罪有应得,罪有应得……”
“都是报应,是报应……”
“宝宝,你看啊,她害了人,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了,一报还一报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程峰在晚上回来,满身酒气。
安澜温柔的给他煮着醒酒汤,然后将已经用了一小半的不知名白色粉末,洒到汤里,耐心的细细搅拌,直到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程峰看着温柔似水的女人,握住她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上:“安澜,我难受,我又一个孩子没有了。”
不等安澜安慰他,程峰便恼火的接连摔了几个花瓶,像是拆家一般发泄着心口怒火,“操!操!操!”
他的孩子没有了,还他妈的要被人劈头盖脸的问责?
“万松鹤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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