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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日后,徐礼风在闹市当众被斩首。
徐礼卿在酒楼里喝茶,派了福财去看。不多时,他回来复命,确认那人已身首异处,且从脸来看,确实是二少爷。
徐礼卿颔首,心头古怪感这才消散。
他打算离开,刚起身,就听见楼下有人对此事高谈阔论,先痛批了一顿徐二少爷死有余辜,骂完,又将矛头指向陈小姐,说她命苦。
“二八年华,刚定下一门好亲事,便被人毁了清白。这婚事怕也不成了。如今大仇得报,世上再无牵挂,我若是她,也没脸再活着了,今晚就一根白绫吊死在房里……”
这话难听,说得又刻薄,徐礼卿皱了皱眉。
下一瞬,隔壁包厢的门打开,当事人扬声反问:“我为何要死?”
陈月柔遮脸的帷帽都没戴,穿一身淡青色纱裙,面色坦然,居高临下地望着大堂里议论她的人,并无半分羞愧。
“让人不齿的是徐礼风,知府老爷都已在公堂上证明我的清白了,我为何没脸活?”
她眼神清亮,盯着那人,竟让他一时感觉势弱,不由恼羞成怒。
可你失节了啊。
正欲开口,徐礼卿无声地站在了陈小姐身后,表情有些冷淡地也看他,男人一顿,不敢再多说,晦气地摆了摆手,扭头离开。
陈月柔听见声音,回身,见是徐礼卿,有些意外,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难过。
徐礼卿主动邀请,二人一同去了他在的包间。
沉默片刻,徐礼卿开口:“抱歉,让你沾染了不幸。你若愿意,我们的婚事,还作数。”
陈月柔却没应,有些突兀地,问了个问题:“你爱我吗?”
徐礼卿一顿,半响,摇头。
陈月柔笑了,只是眼里有泪:“那你娶我作甚?”
徐礼卿想了想:“母亲安排的。”
“如你所说,这件事上,知府大人都判你无罪,那它便不该影响你更多的生活。”
事实上,订婚这么久了,今天之前,徐礼卿从来都没将她看进眼里过,哪怕他们还说过话。
他没有心仪的女子,也没想过儿女情长,无所谓自己将来要娶的夫人是姓陈还是李,当然也不在乎她们是否有清白的身子——
处得来便相敬如宾,处不来晾着就是,反正只是个名头,碍不着他。
徐礼卿承诺:“我也会当做无事发生,往后依然敬你……”
陈月柔摇摇头,打断他:“不必了。”
“晚些,我会让我爹去府上拜访,解除这门婚事。”
徐礼卿便不再多言,点头:“也可。”
他连句为什么都没问。
陈月柔已经想好答案。
——若早知你对我没有一点心动,一开始,我便不会应这门亲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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