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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（第1页）

另一边。法国南部小镇。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，阮辰川猛然睁眼。阳光透过纱帘，在被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他盯着天花板，恍惚间以为自己还躺在谢宅的主卧。直到胸口传来一阵钝痛，提醒他那道差点要命的刀伤。“醒了？”阮辰川倏地转头，程疏桐正合上一份病历，金属夹扣发出“咔嗒”清脆的响声。女人身上的气场，总是会让他想起谢楚瑶。不同的是，程疏桐清冷中带着不近世俗的疏离。也许是医生的缘故。她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一股消毒水味道。“你在飞机上突发病情，晕倒了，能想起这件事吗？”程疏桐递来一杯温水，玻璃杯壁凝着细密水珠，“现在感觉如何，能感知到温度吗？”阮辰川试着吸气，肋间立刻传来尖锐刺痛。这疼痛莫名让他想起当初被绑架那晚，绑匪的针管扎进颈动脉的冰凉触感。而谢楚瑶找到他时，第一句话是“别怕，我来了”。第二句却是“你们碰他简直找死”。那些所有伤害过他的绑匪，全部被发现死的死、残的残。回忆到此结束。阮辰川动了动手指，碰到水杯。一股热意透过来。“谢谢。”他摩挲着杯壁，热水氤氲的雾气模糊了视线，“我叫阮辰川。”程疏桐点头，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折射出一道银光。阮辰川看着那只钢笔，那支万宝龙钢笔和谢楚瑶用的是同款。不过现在谢楚瑶应该已经快收到自己寄给他的视频。见他沉默，程疏桐不便打扰。她站起身，“这里是法国，我不知道你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，但如果你愿意，这里随时欢迎你，你想住多久都可以。”“直到你找到新的目标，重新出发。”清润的语调让人不自觉心中一暖。这是他这么久以来，第一次接收到陌生人的善意。阮辰川点点头，感谢地朝她露出笑颜，“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