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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璐的指尖还停留在叶凡伤口的符文上,蔷薇刺的冷意混着他皮肤的温热,在指尖烧成一片麻痒。她猛地收回手,耳尖红得快要滴血,却偏过头假装整理药篮,声音细若蚊蚋:“你这人……伤口还在流血,还有心思说这些。”
叶凡望着她慌乱地将沾了血的布条塞进篮底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突然低低笑出声。他抬手,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捏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。“秦璐,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上次你说城南的桃花开了要带我去看,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你就被派去守北境了。”秦璐抢过话头,眼眶又热了。她挣开他的手,却没退开,只是从篮里翻出一卷干净的绷带,“别乱动,我再给你缠紧些。”指尖绕着绷带穿过他的臂弯,不经意触到他汗湿的衣料,两人都顿了顿,空气里仿佛有细小的火花在跳。
“北境的雪很大,”叶凡看着她低垂的眼睫,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“夜里轮岗的时候,总想起你煮的桃花茶,比军中的糙茶好喝一百倍。”
秦璐的动作慢了半拍,绷带在指尖打了个死结。“谁让你总抢我的茶喝。”她嘟囔着解开结,语气却软得像棉花,“回来怎么不说一声?我好提前备着。”
“想给你个惊喜。”叶凡的目光落在她发间别着的银簪上,那是去年他送的,簪头镶着颗小珍珠,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闪着光,“没想到……”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流血的胳膊,自嘲地笑了笑,“倒成了惊吓。”
“不准笑!”秦璐瞪他一眼,力道却放得极轻,最后一圈绷带缠完,她用牙咬断绳头,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。他的眸子很亮,映着夕阳的金辉,也映着她的影子,像盛着一汪揉碎了星光的湖水。秦璐的心跳突然乱了,猛地别过脸,却被他轻轻按住后颈。
“秦璐,”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后,带着战场硝烟与淡淡药草混合的气息,“等退了魔兽,我们去看桃花。”
她的指尖抠着药篮的竹编纹路,指节泛白,却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花瓣。
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,是城防示警的信号。两人同时一震,秦璐猛地站起身,软剑“噌”地出鞘,锋芒映着她瞬间锐利的眼神。叶凡也握紧了腰间的长剑,左臂的疼痛被他暂时压下,目光沉沉地望向城外的战场。
“走!”秦璐拽住他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,“去东门,那里是薄弱点!”
奔跑中,叶凡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,和自己的一样滚烫。方才那些没说完的话,那些藏在眼底的温柔,此刻都化作紧握的力道,融进交错的剑光里。桃花茶的甜,北境雪的寒,都暂时被抛在脑后——眼下,只有并肩向前的路,和身后要守护的城。
风掀起他们的衣袍,像两簇交缠的火焰,奔向那片火光与黑影交织的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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