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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给对方坟里填了土……
那他看见的人,是谁?
一想到这个问题,小二便觉得刚才被拍过的地方冷得刺骨。在那瞬间他头脑一片空白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丁阿婆的门外,哭着喊着求丁阿婆开门救救自己。
“哭什么?”只有半人高的门里传来丁阿婆苍老的声音,比原来更沙哑,粗粝,好似在海边沙中磨过一轮。
“丁阿婆,救我,刚才我看见了阿翔哥的……”
“闭嘴!这也是你能胡说的?”丁阿婆严厉打断他,“进来,我给你驱邪。”
什……什么?
进去?
丁阿婆的房间是整座土楼大院里比那口井更禁忌的地方,没有一个人进去过。
小二早吓破了胆子,一心想找丁阿婆,可现在让他进去,又犹豫了。
望着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的小门,心如擂鼓。
小二在原地,
犹豫许久。
背渐生冷汗。
从小到大,长辈们都告诉他,一定要听丁阿婆的话。
官府的话可以不听,丁阿婆是受上天指引之人,
能识天机。她说了什么,
绝对不能违背。
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。
自己要是进去,
一定会死!
上上下下的楼梯口冒出几个人影来。大家都是在土楼中长大的,彼此相熟,有几人听到了丁阿婆的话,
连忙使眼色让他进去。
他们心里还羡慕呢,毕竟整个院,乃至整个宗族中,都没有人进去过。
谁也不知道丁阿婆活了多久,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庇佑村子的。大家只知道,
她是唯一一个能以女子之身上丁家族谱的女人,也是唯一一个族长也要在她面前低头的女人。
该不该进去?
小二的眼里带了恐惧。
他没有办法和那些人说自己的恐惧,真要讲,他也说不上来。
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,
安静的土楼,
邻居族人们熟悉的面庞,他们是活人,
没有死,太阳照出了他们的影子,他还是觉得慌。燥热的天,
日头明晃晃刺眼得很,
一滴汗从小二额头落下来,滴进眼睛里,
酸涩酸涩的,鼻子里闻到扑面而来热腾腾的灰尘气。
他顾不上眨眼睛,也根本不敢眨,害怕眼前的人也是错觉,自己一眨眼,他就不见了。
“快进去!”
小二发呆得久了,眼前邻居笑着推了他一下,转身趿拉着鞋,扇着蒲扇,拖拖踏踏下楼去了。
“进来。”
丁阿婆粗粝的声音在木门里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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