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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姮姬要跟谁说话、敬酒,旁人都客客气气,不用点头哈腰地讨好任何人,反倒是旁人过来讨好王姮姬。
主母与琅琊王站在一起,凸显的是体面二字,完完全全的门当户对。
许昭容眼底湿润委屈,凭正常的努力,她永远也扒不上琅琊王氏的边,永远不如王姮姬的半片裙角。
曾经梦幻的美梦,彻底破碎。
……
宴后。
王戢私下找到了王姮姬,询问她上山遇贼寇是怎么回事,脸是怎么回事,家中住了个表妹又是怎么回事。
不过离开月余的工夫,家中就发生了这么许多变故。
王姮姬见王戢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纱布,不断有血珠涌出,显然江州战场并不好打,真刀真枪乃至性命相搏。
“二哥,你这是怎了?”
王戢察觉到王姮姬的目光,亦瞥了瞥自己胳膊,解释道:“没事,赶路时候马失前蹄,伤口崩裂了,过几天就好。”
王姮姬道:“江州战场发生了什么,你莫瞒着我,我是家主有权知道。”
王戢黑眉一皱,“二哥明明是问你家中的事,你反倒质问起二哥来了。”
顿一顿,终是柔声叹气道,“是陛下为难,故意不给后援的粮草和兵马,致使兵将被流民帅困了三天三夜。”
王姮姬一惊,二哥是家族在军事方面最强硬的顶梁柱,万万不能倒下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援军来了。原是雪堂在朝中得了我的急信后,联合众臣向陛下施压,迫使陛下下令增援,最终我军才有惊无险。”
王姮姬闻言沉默良久,那人又救了琅琊王氏,无形间又欠下了债。
她不想与那人有利益上纠葛,偏偏他还不断施恩于琅琊王氏,断也断不掉。
司马淮与琅琊王氏完全站在相反的阵营,帝室与世家的争斗又要卷土重来了。
“二哥,你辛苦了。”
王戢挠挠头,实不愿在妻子或妹妹面前流露软弱的一面,简单解释两句,一笔带过,继续追问起家中的情况来。
王姮姬也像王戢瞒她战场的事一样,瞒着家里的事。并非故意忍气吞声,而是说了无济于事,徒费口舌。
“永宁寺一事的确是我冒失了,没准备好应付山匪流寇的万全之策。至于脸,之前吃坏了东西有些浮肿。姓许的那女子,是许太妃带来的暂住的。”
王戢闻言久久沉默。
亲兄妹间说话不用点得太透,王戢已了然明白王姮姬的言外之意。
他和她,都倾向于报喜不报忧。
其实他何曾不知被旁人羡慕的九妹家主王姮姬,暗地里过得并不幸福。
九妹当初原本想嫁给文砚之,阴差阳错才嫁给了郎灵寂,这桩婚事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。
但为了族祚永传,唯有做出一些牺牲,每个王氏儿女都不可避免地舍弃自己私人的意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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